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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征明《兰亭修禊图》,纸本设色,146×27cm,明
与“江南四大才子”的其他三位相较,文征明的人生可谓波折又漫长。尽管他是一位诗、文、书、画全才的文人,但在他90年的人生中远不止这些艺术成就。今年适逢文征明诞辰550周年,时尚芭莎艺术带大家从他的10件趣事中再次全面认识这位大师。
1. 开窍最晚
文征明出身书香门第,祖父文洪是举人,父亲文林和叔父文森都是进士,但儿时的文征明却并非天资聪颖,反而比同龄人更加迟钝、笨拙。史书记载,他7岁才能站立,11岁才会开口说话、读书、背诵诗文。而与自己同年出生的好友唐寅16岁就考中苏州府试第一名;祝允明5岁就能写大字、9岁能作诗;徐祯卿“十岁能诗”、“家中不蓄一书,却无一不通”。和这些“天才”好友相较,文征明真算是开窍最晚,但若从整个人生长河来看,文征明在世时间又最长,艺术成就也最大。文征明《赤壁胜游图》(局部),纸本设色,141.5×30.5cm,明26岁时,文征明与唐寅一起到南京参加乡试,唐寅高中解元,他却没考上。但文征明并不灰心,从那年到53岁又连续参加了9场考试,9次都名落孙山,考到自己白发苍苍、考到考官早已换了好几拨……
自小家学深厚的文征明向当时的大家吴宽、沈周等人学习书、画,才学非浅,可为何屡战屡败?或许是他个性的“偏执、耿直”,又或许是喜好翻阅古今文集而非僵化的八股文,每次答卷与明代科考要求都不符,致使他参考多年却一次没中。54岁时才经过他人举荐当上翰林院待诏,最后还是因为不满官场而辞职回乡。
文征明《石湖泛月图》,纸本水墨,150.8×54cm,明文征明在学习书法时有一则小故事:19岁时他参加岁考,考官批评他字迹潦草、不符合规范,因此把试卷判为三等(及格水平)。此事让文征明失落至极,于是他开始每日研习书法,尤其喜欢临摹《千字文》。《书林纪事》记载他每天以写十本为标准,从此书法突飞猛进。
在《千字文》只有真、草二体时,他又自书了楷、隶、草书,尽管后来的他书法水平已很高,但每日临摹的习惯一直坚持到老。此外,文征明在每次写信时也从不草率马虎,有书写错误时他总会不厌其烦换纸重写,直到自己满意。这种精神可谓一丝不苟,令人敬佩。
文征明《千字文》,绢本,58×24cm,1535年
早年,文征明跟着南京太仆寺少卿李应祯学书,不久便远近闻名。其行书学王羲之、苏轼、黄庭坚、米芾、赵孟頫;草书受怀素影响最大;篆书师法李阳冰。其中,蝇头小楷最难书,但文征明以小楷最为著名,几十年来坚持每天写书的习惯使他在80高龄完成的作品仍与前期毫无差别。因此,清代书法家朱和羹赞誉“明楷以文衡山第一”。
文征明《楷书盘谷叙张若霭图》(局部),纸本设色,129.7×15.8cm,明
5. 最擅山水画
文征明所画题材广泛,尤擅清新典雅的隐居山水画。其山水画又可分为粗笔和细笔两种,粗笔学沈周、吴镇,笔法苍劲、画面层次丰富;细笔取法赵孟頫、王蒙,用笔细密、造型规整;设色多青绿重彩。画作主题内容描绘的大多是江南风光或文人园林,质朴又灵动,带有强烈的抒情意味,《浒溪草堂图》、《千岩竞秀图》、《兰亭修禊图》等皆是典型的文人作品,表现出他的品格情怀。
文征明《东园图卷》,绢本设色,126.4×30.2cm,明
6. 清高
文征明生活作风严谨、清高,从不为金钱与权势所动。父亲文林在任温州知府时因病去世,但他为官一生廉洁,家中积蓄不多,地方官绅愿出资千两资助其家人办丧事,但文征明坚持不受。他说父亲走得堂堂正正,倘若收下这些银子就是用父亲之死为自己谋利,这便辜负了父亲的清白。于是,温州人民用这笔钱在当地修了一座“却金亭”,将此事刻在碑上以表彰这对令人尊敬的父子。
在翰林院为官时,内阁首辅杨一清想要帮助文征明,暗示其要常到他家走动,问文征明:“你不知道令尊和我是朋友吗?”文征明回答:“家父从未提过阁下的名讳。”这看似木讷的回答却也从侧面反映出他不屑权贵、品性孤高。
7. 平民书画家
文征明辞官回乡后名望大增,求画者络绎不绝,但他拒绝三种人:藩王、官宦和外夷。有藩王准备重礼求他作画,文征明断然拒绝、一笔不绘。曾有一日本使者前来拜访文征明,他端坐于庭中接受使者参拜以示对大明王朝的尊敬,但不接受使者礼物也不给他任何作品。不过,文征明对平民百姓的态度却一直温和友善。处境不佳之人向他求画,他欣然同意;有人拿着伪作请他鉴定,听闻对方是为解决家难的无奈之举,他不恼不怒地回答:“此真迹也。”而他所收受的礼物不过是一些日用品和文化用品。因此,文征明被称为“平民书画家”,深得百姓敬仰。文征明《玉兰图卷》,纸本设色,133×27.9cm,明
8. 将画艺传授学子
文征明对待晚辈学子也极其随和,他不仅经常带领学生游山玩水、吟诗作画,还会把家中收藏的一些名家作品或得意之作给学生欣赏。一次,文征明得到一幅苏轼佳作,便写信给学生彭年邀请他一同欣赏,十分亲切。
文征明培养了近200人,其后裔文彭、文嘉、文震亨等人成书画大家;与之交游的学士晚辈陈淳、陆师道、钱毂等也成就斐然,这使得“吴门画派”对后世影响巨大。
文征明《仿赵伯骕后赤壁图》,绢本设色,541.6×31.5cm,明
9. 用情专一
文征明称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,22岁时娶昆山吴愈之女,此后一生中从未变心,与妻子相守一生。在明代,男人三妻四妾、狎妓饮酒是常见之事,甚至被称为雅事,好友祝允明、唐寅等人皆有不少风流韵事,但文徵明始终坚定如一,多次逃脱好友的“圈套”。文征明《空山夜雪深诗意图轴》,纸本墨笔,167×60cm,明
10. 收藏家
除了书画创作以外,文征明还是一位收藏家。家中收藏书籍、书画极其丰富,古籍中善本较多,宋刻本有《周易》、《资治通鉴》等数十种、近千卷。文征明藏书楼名也众多,有“玉兰堂”、“翠竹斋”、“梅花书屋”、“归来堂”等,藏书印章有“江左”、“停云”等。其去世后,二子文彭、文嘉继续保藏着他的书籍和书画。文征明《桃源问津图卷》(局部),纸本设色,578.3×23cm,明
在世90年,前半生以经世济民为理想,后半生则以山水、花鸟、园林为精神依托,文征明以他“马拉松”式的漫漫人生向世人解释了什么叫“大器晚成”。一直以来,他追求的是精神富足,老实、质朴是其一生的品行。“德艺双馨”一词用在这样的艺术家身上,是再适合不过了。对艺术圈而言,直播带货靠谱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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